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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个周末和好些朋友和社群伙伴讨论了关于生死选择的主题。

我自己对这个主题的深切体会和思考发生在三年前,我把这些都沉淀在了文字里。我很庆幸当时把这些都记录了下来,因为时至今日,我仅凭记忆是绝对无法还原出当时的所思所感的。

那次的经历让我深刻体会到了两件事:

1)当一个人真正全身心“浸泡”在死亡恐惧中时(这种恐惧或许是对死亡本身,或许是对死亡的过程,或许是对死亡所终结的一切),那种感受是没有另一个人可以理解、甚至靠近的。所有的旁人似乎都是存在于另一个世界中,看得见、听得见,却摸不着,而自己则是孤独地漂浮在某种虚空中。

因此,我认为任何人对他人生死选择的评价都是不相关的。

2)我曾以为自那以后我都会让死亡坐在我的肩头,每天提醒自己要清醒地活。但很快,我发现,我是没有办法与死亡面面相觑着生活的 -- 那扇门已经被推开,冷不防的余光一瞥都会令我心悸。这种感受完全不同于对死亡的哲学思考,而是真的会令人心跳加快、额头冒汗的。

那么,那些不得不与这种感受长期共存的人是如何生活的?我无法想象。

所幸身体有各种精妙的防御机制让我把脸别过去,让我沉浸在热闹温暖的人间烟火中,也让我在各种世俗的追求中暂时忘记生命真的是有尽头的。

但是,我不能真的忘记。于是,当在生活中看到他人的生死选择时,这便是又一次的提醒,提醒我在日常生活的惯性中停下来,去温习一遍那些死亡恐惧曾经教给过我的功课。

一年前的夏天,《生命的礼物》(玛丽莲·亚隆与欧文·亚隆合著)的翻译小分队曾经有过一次直播,其中审校雅喆的一段分享尤其打动人心,我把这一段剪辑出来,并把文字附在下面。

雅喆,《生命的礼物》审校

我觉得其实现在好多人就是既害怕死、又厌恶生

不知道怎么去好好地面对死亡这件事情,也没有认真地去探索过。怎么面对死亡、看待死亡,它是我们很重要的世界观和人生观的一部分,但是我们现在很少花时间去好好探讨这个我们必然会面对的议题。

厌恶生呢,就是感觉又很蹉跎自己的生命,似乎也并没有过得很健康,也没有过得很饱满。

这种困境我觉得每个人都在遭遇。

那至于我自己来说,我是怎么理解这件事情的?

我会觉得,包括欧文·亚隆的书里也提到,很多人确切地知道自己快要死了这件事情的时候,他们的生命会发生一种非常实质性的转变。有的时候死亡真的有点像是一个警钟或者是一个礼物,能让人生的很多价值序列在这个标尺面前瞬间变得十分的清晰,所以他们可以在自己非常有限的一些时间里为自己的人生全然地负责,而这种领悟和觉醒好像是需要这样的一个警钟在敲响的那一刻之后才会发生

死亡这个礼物它最终导向的就是我们到底要怎么过自己这一生。但有的时候我们看很多人的死亡,包括看这些书的时候,依然没有办法唤醒自己对于人生该如何活的这种领悟。我会觉得有的时候人有点悲哀 -- 这个大石头没有砸到自己头上,我们就只是在形而上的这个领域里边去思考它,并没有真正地去感悟它。所以如果我遇到这样的一个功课的时候,我可能会带着另外一种欣喜,就是,啊,觉得人生终于要结束了,那结束之前,我能不能畅畅快快、非常饱满地只是做自己最想做的事情,而冲破以往那些头脑中给自己设置的枷锁?

然后第二个我觉得死亡它带来的一种哀伤就是告别,我们势必要和自己最爱的人分别。我仔细想了一下,我觉得我的父母、我的先生、包括我的孩子,他们所带给我的人生的那种质地以及激活的这种我自己呈现出来这个面相,是在其他任何人那里都不可复现的。就是如果他们消失了,我这个面相就没有地方去呈现,所以这是让我觉得最悲伤的地方 就是那种放松感、那种自在和那种充满爱的连接就消失了。所以有的时候就在想,如果我们还在一起,那能不能每天就用自己最喜欢和最期待的那种状态和质地去和他们保持连接?

另外就是我会把自己很重要的一部分精神世界建立在文字和我的信仰上。我自己的世界,如果它抛开一些条件还可以很稳固的话,我会觉得这个世界是稳定的。所以有的时候我自己也会做一点点灰度测试、A/B test。比如说我跟我先生的关系如果最近出现问题了,我看我的内在世界晃不晃。有的时候晃得很厉害,那就证明事实上外界的很多人和事对我有极大的干扰,就是我的世界如果没有他们,这个世界可能会塌。所以我就不断地在储备很多自己的心理能量和心理资粮,然后以应对人生中一些重要功课发生的时候,我看我的大厦是不是还依然稳定。有的时候我用这些方式来提前预演,做一些准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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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华

秦华

78篇文章 11小时前更新

我是坐标美国的职业教练,曾在国际知名金融机构任风险管理总监和财务官,也拍过电影,写过专栏。我相信真正的成功就是拥有“不拧巴”的职业和人生。什么让你夜不能寐、愁肠百结?我的文字和讲座将带你抽丝剥茧,直抵内心——让梦想照进现实其实并不太难。微信公众号:华说职场人生(ID: Coach_Li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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